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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勋章”获得者、我国第一代核潜艇总设计师、中国工程院院士黄旭华,昨晚(2月6日)在武汉因病去世,享年99岁。
黄旭华院士与我校有着一段特殊的缘分。1999年5月,我校聘请黄旭华院士为我校教授,并担任交通学院(即原华中工学院船海系、现华中科技大学船海学院)名誉院长。
1999年5月24日,时任华中理工大学党委书记朱玉泉向黄旭华院士颁发教授聘书
“其实早在1990年,黄老就在我校的露天电影院为几千名学生作过报告,讲述了老一代知识分子将第一艘核潜艇研制成功的经历,这让很多学生受益匪浅,印象非常深刻。”赵耀回忆道。
“我清晰地记得,当初撰写聆听黄旭华教授来校讲座的稿件时,内心满是骄傲与激动的情愫。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就像心中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三十多年前的信息环境不像现在,黄旭华教授事迹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触动着现场聆听的每一位学子。”稿件的采写者、我校第三届学生记者团团长、管理学院1987级校友陈劲表示,后来自己到了上海工作之后,每次参与校友会活动时,常常会听到校友们提起黄旭华院士当年来校讲座的场景。特别是他后来获得共和国勋章、国家最高科技奖等荣誉,每一次提及时,大家的眼神中都会流露出深深的敬仰与自豪。黄旭华院士的事迹,仿佛是一首壮丽的史诗,不断在这片土地上被传颂,激励着每一个曾在场聆听过的人不断向前、追逐梦想。
在和黄旭华院士的接触中,赵耀也亲身感受着这位科学巨匠对科研的专注和对待后辈的亲切。“当时,中国的舰船事业正处在新世纪快速地发展的关键节点,黄老来学院和全体师生进行了多次座谈交流,对国内外舰船发展的趋势以及关注点给出了预测,为学院学科建设凝聚方向给予了重要指导。黄老勉励我们要瞄准国家发展前沿,不断的提高科研水平,这也让我一生受用。”
据统计,我校船海学院自建院66年来,累计为国家培养了万余名船舶海洋领域各类高级人才。
船海学院党委书记顾国强表示,黄旭华院士一生致力于核潜艇事业,却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他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科学家精神,什么是“干惊天动地事,做隐姓埋名人”。他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船海学院师生坚定信念、勇于担当,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
船海学院院长李威表示,黄旭华院士的一生,是为国家、为人民无私奉献的一生,他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以身许国,何事不敢为”的深刻内涵,展现了一位科学家的高尚情怀和责任担当。黄旭华院士的精神必将感召一代又一代华科大船海人肩负起历史赋予的重任,积极投身我国的国防科技事业。
“他满腔的爱国之情、报国之志,令人感佩。”得知老人去世,湖北日报融媒体中心记者刘柳的脑海中浮现出2017年夏天采访黄旭华的场景,“当时,年过九旬的黄老身体硬朗、思路清晰、中气十足,老人讲起早年在日军炮火中求学的经历,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为什么日本鬼子那么疯狂,想轰炸就轰炸,想残杀就残杀?为什么中国老百姓到处流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为什么中国那么大,却连一个安下心来读书的地方都没有?想来想去,还是中国太弱了,弱国就要受欺凌。”黄旭华说,
“经历了求学的颠沛流离,我有了新的决定,我要学航空、学造船,我要科学救国!学航空制造飞机,保卫我们的领空;学造船造军舰,保卫我们的领海!”
1944年,黄旭华几经辗转到了重庆,进入国民政府为流亡学生开办的大学特设先修班。他如饥似渴,孜孜以求。1945年9月,海边出生的黄旭华,考入国立交通大学(今上海交通大学)造船系。
1946年,黄旭华和同学们随交通大学从重庆迁回上海,经同学推荐加入交大著名的学生进步社团“山茶社”。在那个中国即将迎来历史大转折的时期,他参加了去南京请愿的“护校”运动,他掩护进步同学厉良辅逃跑,他机智地躲过了反动宪兵的抓捕……
1949年春,黄旭华成为预备党员。7月,他被选派到上海市委党校学习。作为党校第一期学员,交大仅有两人。
1950年4月,黄旭华入党转正。汇报思想时,他用这样的一段话表明心志:“如果革命需要我一次把血流光,我可以一次流光自己的血;如果革命需要我一滴一滴地把血流光,我就一滴一滴地流光。”
点赞“黄旭华们”,干惊天动地事,做隐姓埋名人 ,合影时一再邀请他坐在身边
2017年11月17日,人民大会堂的这一幕,温暖人心。当天,习准备同参加全国精神文明建设表彰大会的600多名代表合影时,看到黄旭华站在代表们中间,便握住这位耄耋老人的手,请他坐到自己身旁。老科学家执意不肯,一再邀请,黄旭华这才坐下。
2025年2月6日,星辰陨落。黄旭华,这位用算珠叩开深海之门、用沉默铸就国之重器的老人,带走了一个时代的秘密,却让中国核潜艇的惊雷永远轰鸣在历史的波涛中。
“电话里只说去北京出差,其他什么也没说。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去了。”黄旭华说,他从上海到了北京才知道,国家要搞核潜艇。
从1958年到1988年,这是一场长达三十年的“水下长征”。黄旭华隐姓埋名,无怨无悔地投身于核潜艇的研制之中。
“核潜艇,一万年也要搞出来”,毛主席在1959年的豪言壮语,如同灯塔般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激励着他不断前行。
彼时,中国连核潜艇的轮廓都未知。黄旭华和同事们以“放大镜”搜罗信息,用“显微镜”剖解数据,举“照妖镜”甄别真伪。
在辽宁葫芦岛零下30℃的板房里,黄旭华与同事们裹着棉被推导公式,“头拱地、脚朝天”昼夜鏖战,在木板上画图纸,用罐头厂压力锅模拟深海压强,啃冻土豆当年夜饭,盐碱地渗出的苦水是“饮料”。
三十年“水下长征”,每一步都浸透着苦涩。女儿黄燕妮上学途中跌入雪坑昏迷九天九夜时,他正跪在冰面上测绘数据;二哥病危的电报传来时,他颤抖着将家书塞进炉膛——火光照亮他刻在墙上的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终于,1970年12月26日,中国首艘核潜艇下水。指挥舱内,黄旭华咬破嘴唇咽下热泪——这艘钢铁巨鲸的每颗铆钉都浸着算珠打出的血汗。
四年后,这艘核潜艇被命名为“长征一号”,正式加入海军战斗序列。中国自此变成全球上第五个拥有核潜艇的国家!
“为了工作上的保密,我整整30年没有回家。离家研制核潜艇时,我刚三十出头,等回家见到亲人时,已是六十多岁的白发老人了。”
直到1987年,一篇《赫赫而无名的人生》让九旬母亲颤抖着剪下报道,含泪说道:“三儿(黄旭华)的事情,大家要理解,要谅解!”
1988年南海深潜试验,黄旭华顺道探视老母,95岁的母亲与花甲之年的儿子对视却无语凝噎,30年后再相见,黄旭华已双鬓斑白。
黄旭华埋头苦干的人生,正是中国核潜艇人不懈奋斗的缩影,他们是骑鲸蹈海的“无名英雄”。
“黄旭华始终心怀‘国之大者’,为国分忧、为国解难、为国尽责,至死不渝。”今天凌晨,得知黄旭华去世,湖北省委军民融合委员会办公室原副主任袁善谋在电话那头哽咽了。他和记者说,因为工作关系近年来多次和黄旭华近距离接触、交流,2018年1月,黄老在浙江杭州接受眼科手术期间,他曾代表单位前往探视。
“再也不用放大镜了,我还要为国家再工作20年!”袁善谋记得,黄旭华手术成功后,说的第一句话还是报效祖国。
离开科研一线后,黄旭华对装备发展寄予厚望,依然对关键项目亲自把关,并提出参考性意见建议。
2020年1月,黄旭华获得国家最高科技奖,奖金800万元。陪同他一起去北京领奖的七一九所工作人员回忆,回武汉的路上,黄老就考虑这笔奖金该怎么样更好使用。
“核潜艇是在党和政府的支持下,全国2000多个科研院所、工厂和高校大协作的结果,荣誉属于大家。饮水思源,这笔钱应该回报社会。”黄旭华曾说。
2020年夏天的一日,这名工作人员突然收到黄旭华给她的一张手写清单,列明国家最高科技奖奖金捐赠的单位和数目。黄旭华告诉她:“奖金的使用大致分三个方向,捐赠给科研、教育、科普事业。”
随后,黄旭华向他所在的七一九所捐赠1100万元,作为科学技术创新奖励基金,激励更多优秀人才脱颖而出;向湖北省、武汉市、武昌区科协分别捐款;在母校上海交通大学设立“旭华基金”,激励优秀毕业生积极投身祖国国防军工事业。
据不完全统计,黄旭华将个人所获得的各级各类奖项奖金约2000万元几乎全部捐献,用于国家的科研、教育及科普事业。
“自主创新是我们攀登世界科学技术高峰的必由之路,希望能够通过我的捐赠,让更多人关注、关心、支持科研、教育和科普事业。”鲐背之年,黄旭华初心如炬。
捐款大方,对自己却有些抠门。多年前外出开会,按规定黄旭华可以坐软卧,他主动要求买硬卧。当选院士后,他能够轻松的享受更好的住房待遇,他也拒绝了,生前一直住在老房子里。
七一九所一位科研人员至今还记得,自己1985年大学毕业入所时,新员工见面会上,黄旭华叮嘱年轻人:“眼下任务不多,绝对不能浪费时间,要利用这个时机,多充实提升个人。希望我们大家多看图纸,并结合实物,理解产品的设计和特点。”
在黄旭华的指引下,这名科研人员一路成长为业内知名的技术专家,“我们要继承和发扬黄老胸怀祖国、服务人民的优秀品质,把人生理想融入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奋斗中。”